翟永明:女诗人翟永明的女性观
民俗文化 2023-10-17 14:20www.ai-classes.cn中国民俗
翟永明,中国当代优秀女诗人。1984年其组诗《女人》以独特奇诡的语言与惊世骇俗的女性立场震撼文坛。1998年于成都开设“白夜”酒吧文化沙龙,策划举办了一系列文学、艺术及民间影像活动。2010年入选“中国十佳女诗人”。曾获“中坤国际诗歌奖”、意大利“Ceppo Pistoia国际文学奖”、美国北加州图书奖翻译类奖项、华语文学传媒大奖“杰出作家奖”、上海国际诗歌节“金玉兰奖”。
“白夜”酒吧,诗人翟永明经营了20多年。而2022年7月3日晚,成都窄巷子32号,有14年历史的白夜•宽窄店迎来了闭店前的一夜。
成都文化圈对这个文化地标发起了一次集体告别。全场满座。自疫情以来,这里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。这晚,建筑师刘家琨喝起了酒,艺术家何多苓重逢了几十年未见的老友,翟永明被粉丝拉着合了很多次影。告别的氛围平和,又带着一些肃穆。这个翟永明亲手打造的成都文化地标沦陷了,一度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。
幸而“白夜”并没有消失,玉林路上的老白夜和位于芳华街的白夜花神诗空间,在成都的老社区重新启动。不过,翟永明也在面对新的烦恼市场能否容下“白夜”?谁会愿意承担诗歌与梦想的成本?
这几年翟永明的焦虑、生活与写作,都浓缩在了她的《全沉浸末日脚本》里。这本诗集写到了疫情,更写到了路由器、太空垃圾、奇点……它是焦虑的、纷扰的、多元的,也是优美的、冷峻的、真实的。它也许无用,但对于还在乎诗的人们来说,它是一份慰藉。
上图纪录片《白夜往事》回望了成都白夜酒吧开业后二十年的历程——从乌托邦世界到现实的经营,从一群诗人艺术家的壮年到年过半百。
我想做自由的工作
《新民周刊》从卡夫卡以来的,人类的恐惧——被瓦解消灭掉自我,一直存在。从这个意义上来看,自你写作的原点(上世纪80年代)至今,你的写作有什么样的变化?
翟永明有一方面是一直都没有变的,我还是从生命本身出发。可能女性对这一点特别有深刻体会,我们都是从自己的身体出发。国外有一个女性艺术家,曾经说过一句“我的身体就是战场”(芭芭拉•克鲁格,美国女性主义摄影家,原文为“你的身体就是战场”)。即很多女性艺术家选择把自己的身体,作为一个表达的方式,比如行为艺术家阿布拉莫维奇。对我们女作家来说,肯定更重要的也是从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体验出发。从自己的感受,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出发,属于完全个体的方式。也就是说我们阅读,但并不是从理论出发;我们思考,但我们用身体去感悟和叙述。不管我的写作主题发生什么变化,比如说,我关注未来的发展、科技的伦理和环保的问题,但所有这些,都是从个人的感受出发,延展到大的群体。我相信跟我一样感受的群体应该很多。我基本上不太会在一个理论指导下去写作,更多的是从人生经历,最重要的是对世界不断的重新认识。
《新民周刊》还有些变化体现在什么地方?
翟永明80年代,我对世界的认识,肯定跟当时整个社会环境和我们所处的位置有关。90年代,又不一样,外部世界发生很大的变化。经济发展了,很多朋友下海了,外部世界就有很大的改变。我本人也会有很大的改变,因为要应对这个世界在不断变化。,还是按照自己的方式,要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。
我在国外待过,知道在资本社会里,个人是很脆弱的。80年代,我从单位出来以后,只是找一些临时工作,有点像现在的工人日结。找到一份工作,干个半年,先把这一年生活解决了。成都人但凡有一点点生存的可能性,就不想做别的,属于比较懒散的族群,诗人就更懒散。到90年代以后,整个社会在转型,这样也混不下去了,年龄也大了,就开始想要做一个事情,但一定是跟自己喜欢的东西连在一起。我自己最看重的还是写作。我在美国的时候觉得要待下去就得进入他们那个体系,就得去学英文、进公司。我以前的单位条件比一些美国公司都好,我干嘛费了半天劲又回到原点了?我不愿意。,我把自由看得比较重,自由的工作,随心所欲。其实最早是想开书店,但肯定赔钱。后来在英国看到一个综合性的咖啡厅,有咖啡厅有书店还有画廊,当时特别喜欢。现在回忆起来,“白夜”满足了我的愿望。
《新民周刊》你新开的玉林西路“白夜”,真是一个聪明的决定。当时决定要关掉宽窄巷子的“白夜”了?
翟永明我做生意基本上靠直觉,很多人要算一下房租、人力成本,全算完以后,看能不能做,我从来没有。当年我一看到玉林西路那个空间,一冲动,马上就接下来了。后来房东死活要把空间收回去,开过各种店,都没能开下去,就又租给别人了。2021年7月,这个空间可以转出来了,问我要不要。我也是一分钟没有犹豫,马上说我要。二房东要收转让费,大房东听说了,也给我涨了房租,我现在租下来是整条街最高的价格。没办法,因为我肯定想回到原点,对方也很了解我的心理。
《新民周刊》回到原点,也是奇迹。20多年来(维持“白夜”)一直很难吗?
翟永明很难,一直很难。2000年之后(为了贴补“白夜”),我写过好长一段时间专栏,什么都写过。我姐(著名作家、编辑莫然)是写电视剧的,我恨不得也去写电视剧。给别人文字打工、策划什么的,都做过。上世纪90年代的时候,成都完全没有酒吧和咖啡厅,“白夜”生意还算不错。但成都人喜新厌旧,总要到处找新鲜的东西。所以到后来,2003、2004年之后就很困难了。
酒吧是有意思的地方,让我拥有了社会生活,通过往来的朋友,得以认识世道人心。因为“白夜”,我的诗风也有了变化,我也开始写一些城市生活,比如我写过《莉莉和琼——吧台闲坐》。
上图翟永明接受采访。
读禁书的少女年代
《新民周刊》你家共五个孩子。我看你插队没多久,两年不到又回来了,又上了大学,找了工作,在当时算是幸运儿。那么,你提到的“家庭压抑”来自哪里呢?
翟永明主要因为我不是循规蹈矩的人。我们家属于比较正统的,所以我跟家庭的关系有那么一点不顺。年轻的时候,我内心压抑、表面顺从;到了某个关键的时刻,爆发。比如我突然辞职,所有人都没料到。我工作的研究所,里面的人特别保守,容不得一点异类。原先所有人都打扮得一模一样,“文革”结束以后,追求时髦成为一种反叛,可以说是“报复性打扮”吧,我上大学的时候,这方面就有点异类,要穿戴得比较前卫、个性。最终,这种反叛也导致我跟家庭关系、跟单位关系的割裂。那时候人们看到你稍微穿得出格一点,就觉得你有资产阶级思想,发展到后面甚至觉得你流氓。我当时已经开始写作,跟一些艺术家有往来,他们长发、留着络腮胡,有时候这些朋友来找我,研究所的人觉得他们是流氓,我一天到晚跟流氓在一起玩,也不是好人。其实,那些“流氓”包括刘家琨、朱成、何多苓、吕玲珑。
《新民周刊》那个时候,你的写作主要受两条线的影响一个来自于《简•爱》;另一个是爸爸的藏书,包括《桃花扇》《西厢记》这样的古典戏剧的剧本。你的这两个谱系很有意思。
翟永明贫瘠的年代,没有选择。就看你跟什么书结缘。那个时候,我看了很多杂书,回想起来,很多还是民国时期的版本。我在《少年杂读记》里讲中学时期怎么杂读,碰到什么书就读什么书。那时候除了几部红色经典,其它书基本全是禁书,我们有一个民间的借书链条一波爱看书的,有点像一个小小地下组织,大家互相借阅。在这种情况下,流通到你手上的是什么书,你就看什么书。
我们班有一个女孩,他父母是收破烂的,当时还在“文革”期间,很多人家里面的藏书都不敢留了,全卖出去、扔了。他家收破烂,到处收来以后放家里面,品类丰富。这个女孩知道我喜欢看书,就从家里面拿出来给我看,给同学们传看。在那种情况下,看了很多世界名著,比如《简•爱》。同学之间互相流传谁谁有什么书,大家就去借。跟现在不一样,现在满书店都是书,也没人读了。
《新民周刊》如今真的是知识爆炸,全世界的书都有,一辈子都看不过来。
翟永明对,根本看不过来,而且不知道该看什么书。我有时候到书店一看,从下面堆到上面,我就觉得晕了,不知道看什么了。以前是口口相传,据说有一本什么书好得不得了,大家就到处找来看。我记得那会儿看了很多没头没尾的书,因为在不断翻阅过程中,前面已经翻烂了,是什么书都不知道,拿到就读。过了若干年之后,突然读到某一本书是以前看过的,然后才知道名字。记得有一本《三侠五义》,断成两截,书脊勉强连在一块,每一页看的时候,上边这一页翻过来,下面这一页要凑起来看……现在想起来挺有意思的。
那时候一本书可能对你产生很重要的影响,《简•爱》对我的影响就太大。说到女性意识,那是很后来的事情了。但《简•爱》这本书,我70年代就看了,并受到了震撼。
上图中国观众更熟悉由李梓、邱岳峰配音的这版《简•爱》电影。
《新民周刊》上世纪到80年代后期,到90年代,才出现了林白、陈染,《私人生活》《一个人的战争》,写女性。而诗歌中的女性立场,你应该是最早的,伊蕾的相关作品发表在你后面。她的《独身女人的卧室》,当时也是引起了很多争议,那就是女性意识觉醒和女性权利的觉醒。
翟永明我的组诗《女人》是1984年写完的,当时根本发表不了,过了两年才发的。1986年开始强调发一些先锋文学,这样《诗刊》才找到我。
《新民周刊》你早期的《女人》组诗、《母亲》,我看过的。你当时比较集中在两个主题上,一个是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,再一个是关于对母亲身份的描写。为什么聚焦在这两个主题上?
翟永明写《母亲》这首诗的时候,跟我写女性意识的诗是一致的。母亲这个身份,我当时肯定是比较具体地会写到自身体验,自身和母亲的一种关系。诗中母亲这个角色实际上代表了我们上一代中国女性的一种状态,说穿了,差不多是一样的。那个时候,确实也是我跟家庭矛盾最严重的时候。他们认为我很叛逆,其实我并不叛逆,只是在我们家里算最叛逆的。因为我接触周边的这些诗人,还有我对工作的态度。写《女人》组诗的期间,生活中充满家庭矛盾与社会矛盾,社会变革中间的一种冲突——因为整个社会对我们这种人都看不惯,有很深的偏见,把这些人都当成小流氓,对女性更是如此。还裹挟着一些封建意识在里面。
《新民周刊》在楚尘(诗人、出版人)帮你出的那本诗集《行间距》中,你写到了汶川地震,那一组诗很好。你一直坚持用写作介入当下社会现实,这个真的是有勇气和了不起的。
翟永明从90年代就开始这样的写作。我写的《雏妓》和《老家》两首诗,是我最早介入现实的诗,而且都是从即时性的新闻里面来的。上世纪90年代,看到一篇报道,很受刺激一个13岁的小女孩被拐卖了,她的父亲到处寻找她,花了几百天的时间寻找,找到她的时候,她已经被卖到“特殊区域”了,据报道有三百多个男人性侵过她。好惨啊,她已全身都是病……记得她的父亲哭诉说“我的女儿一看就还是一个孩子啊,这些人怎么能下手”。那会儿也不特别强调媒体伦理,小女孩的照片没打码,我到现在都能记得那个小女孩,以及她的神情(就是诗里写的眼里已装不下一滴眼泪)。
当时我们还有点“纯诗”的概念,感觉有些语言是不能进入诗的,进入诗就不纯粹了。我特别想表达,那个时候我也在写散文,就想是写一篇散文还是写诗,而爆发的情绪推着我写了这首诗。写的过程中我是有点怀疑的,不知道诗歌是不是应该这样写。,就把我心里的感觉也写进去了。诗歌的部分,有点灵魂拷问的感觉。
不再纠结“女诗人”的称呼
《新民周刊》你很早就表现了写作的社会性和公共性,比如《中国光头》。
翟永明早年的艺术家都是长发,现在大部分都是光头。很幽默。我是2000年在柏林写的这首诗,针对国外那些对中国完全不了解、完全从政治层面挑选中国艺术家的人。那些人将符合他们某种艺术逻辑、价值观的群体,命名为“中国代表”。实际上,我觉得,“中国光头”并不仅仅是他们眼里中国艺术的代表,他们也希望用这种符号命名中国人。总是有人用政治来命名艺术,用符号来命名社会。
《新民周刊》很多对你作品的解读里头,都有大量的误读。很多时候,解释学和艺术价值无关。作为一个艺术家和一个诗人,你会而痛苦吗?
翟永明这也是一种无奈吧。你创造一个作品出来,其实就是任人解读了,你也没辙。只能说是你自己的部分已经完成,那就任别人去解释和参与吧。这是艺术创造的宿命,被误读。不管电影也好,音乐也好,其它艺术也好,什么作品都是这样的,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解读,他有可能从他自己狭隘的一个角度去解读,那你也没辙。如果有一个知音来解读,你会觉得很高兴。知音毕竟很少,大部分都是误读。
《新民周刊》在文学和艺术里头,你觉得女性主义的困境,得到了充分解释吗?
翟永明我觉得没有。更多解读都有各自不同的角度,可能也有不同的意图。批评家里面,也有一些是从自身理论来解释,我觉得女性主义者肯定也是。像你这样的男性来解读女性作品的其实很少,大部分都是女性自己在解读,比如女性批评家解读女性的作品。男性解读女性作品的,我看到的比较少,也有。我看到很多女孩只要一写论文,就写女作家,可能有一种认同吧。
《新民周刊》在80年代中期,你会因为别人称你为女诗人、女性诗歌代言人而不满吗?后来到了90年代、2000年以后,你发现强调无性别和超行为写作是不存在的,这时候你又变得豁达了,变得释怀了,不在乎这些了。
翟永明这就像女性身份问题,我们永远摆脱不了。我在写作过程中,一直写跟女性意识有关的作品。这次最新的诗集里面,虽然写了那么多社会性题材,但里面依然有很强烈的女性意识。它其实一直贯穿我的写作,哪怕我在写纯粹社会现实题材,它也存在。这么多年,我得出结论,不管你是在写什么样的东西,或者不管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写作,社会对于你的解读是有一个惯性的。比如一说到我的时候,依然会把你放在一个特殊的分类里,永远先从女性角度来解读;才是一些别的角度。但如果是一个男诗人,人家肯定不会先从男性角度来解读,直接从诗歌角度开始解读。这一点其实没有太大的变化。
90年代我比较年轻,很反感,所以写过一些文章。但后来随着我自己越来越成熟,越来越对自己的写作方向有一种成熟的想法,觉得这些其实没那么重要。最重要的是在自己的写作逻辑里面,我希望能够有所推进。我该怎么写就怎么写。作品最能够说明你是这样或者是那样,它本身是存在的,随便去解读就好了。如果需要一天到晚声明我是不是一个女诗人完全没有意义,看作品就可以。
女作家可能都要经历这些,男作家不用经历。没人会去问他男性经验。女作家就要经历被问到对你的身份怎么看待?想要不要去这样看待?但社会这样看待你,你是没法改变的。所以,你只能自己认清这一点。全世界都一样的,只是程度不同而已。
二十几年前我写过一本书,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,《天赋如此》(出版于2008年,东方出版社)。我写到艺术圈的问题,我觉得艺术圈里的问题,比我们作家大多了。作家都是独立的,我们自己写作,她们是需要策展人和展出空间……
《新民周刊》完整的生态链扶持,女性也是一个角度和卖点。
翟永明对,需要完整的生态链扶持,但这个生态链又完全掌握在男性手上。她们的长项是做艺术,但阐释和表达是的人来做,所以她们比文字工作者还要处于弱势的状态。我跟她们圈子里的人很熟,她们最爱强调的是我不是一个女艺术家,我是艺术家。特别介意你说她是女艺术家,特别强调我们都是无性别、超性别的。问题是我们说了不算,你说你无性别,没用,人家还是把性别身份安在你头上。另一方面,如果你很忌讳你是一个女艺术家,就说明你自己也把女艺术家看得很低等,觉得叫女性艺术家,就被拉低了。
《新民周刊》这也是个陷阱。
翟永明对,说明你也不认同女性。我认同女性也很强大,女性也很杰出。这个事情想通以后,就不介意别人说你是女诗人。因为女诗人并不表示我们低人一等。
未来已来,它让人感到恐惧
《新民周刊》2000年以来,你出了好几本诗集,这些作品放在一起看,能够看到你写作上的进步,从女性写作走向中性,从个体走向集体,社会属性逐渐进入你的写作,这是很大的一个变化。到了这本新书《全沉浸末日脚本》新书,它的讨论又变成了政治、社会、经济,还有科技,还有未来……你怎么来看待这些变化以及不期的这些代表作品?
上图《全沉浸末日脚本》。
翟永明我觉得还是跟我关注的现实和兴趣有关。比如说,最近这些年,我比较关心科技进步、比较关心未来的变化,因为我们很快就会面对它们带来的问题。我关心环保,是因为这个议题已经来到我们身边。最近这些年的写作里面,“末日感”真的很强烈。因为我读到很多关于环保的文章、视频、论文。而身边的现实也是这样地球变暖,冰山融化,河流断流,天气干旱。很多人不关心,但实际上,地球真是越来越有问题,情况已经很严重了。
我讲一个最简单的感受你到成都来,这次你觉得很热,从来没这么热过。而我小时候每年想去游泳,我妈规定到了30℃才能去。我天天盼天天盼,成都老是28℃。好不容易到了30℃,能和同学一起去游泳,高兴得要死。而如今成都好多天40℃,所以你可以想象全球变暖的问题到了什么程度了吧。如果以后气温升到50℃,那该多恐怖。所以,我这些年对环保很关注。
我每一阶段关注的问题,也跟自身有关系。比如我在《以白夜为坐标》里面写到为什么会看《世界是平的》这种经济方面的书?因为“白夜”虽然很小,但也涉及经济的问题。经济涉及每个人的生活,涉及中国未来的发展,我有兴趣了解一下。而我对科技的关注跟我的工科生身份有关系。我很早就比较喜欢看科幻小说和电影,现在更多是看硬科技的书。科技发展也跟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有关,未来已经进入我们生活了。我们想象的未来,其实已经进入到现实,也改变了人类的生活。作家应该有一个前瞻的眼光,能够看到未来的发展。
《新民周刊》你对人工智能带来的变化很警惕,但机器人时代已经来临。无人驾驶的飞机、汽车到工程建设到家庭生活,机器人或将无所不在……人越来越不重要了。
翟永明对。《全沉浸末日脚本》里面忘了收一首诗,是我最早一首写机器人的。编的时候,这首诗忘了编进去。是2016年写的,当时看了一个视频,关于机器人整个组装过程。这个机器人有了意识以后,马上被人类当废品给毁灭掉——不能让机器人有意识。我觉得这就是人类的噩梦吧一方面一定要制造机器人供自己使用,另一方面又畏惧机器人的自我觉醒和反抗。后来我也写了几首关于机器人的诗。未来,不是未来,而是人类现在已经到了必得跟机器人相处的时候。而我们自己会不会变成机器人?也是一个未知的可能性。
“在梦中,我变成了一个飞行器。
两个眼睛是飞行器的驾驶舱,我的身体是机身……
我从天而降,落到一片草坪。这里正在举行‘世界末日’派对,它像是一个开幕式。
红男绿女们身穿晚礼服,倚肩挽臂地在草地上徜徉。
宴会开始了,原来,‘世界末日’是一道菜,被侍者盛在盘中,端了上来。
他一边给客人舀菜,一边还问客人‘你需不需要多一点?’”
《新民周刊》也会的。很多残疾人已经靠机器活着,维持日常生活和生命。
翟永明人类脑机接口后,实际上也变成了机器人,一个原生态的机器人。还有一种半机器人,比如换心脏,换各类器官,就是一个半机器人。
《新民周刊》马斯克现在的试验已经出来了,人机互联,把头盖骨打开,装一个微电波的芯片,那些因为脑瘫、脑梗瘫痪的人,芯片直接刺激神经,人的身体就站起来了,不需要拐杖。工业化的机器人,国内建筑商已在使用。还有苹果手机生产制造的流水线,早就在使用机器人了。还有能做爱,能跟你聊天,能给你干家务活的机器人……
翟永明以后婚姻制度也崩溃了。机器人可以烧饭做菜,打扫卫生,用洗衣机,还可以和你聊天做爱,永远不累,也不会和你生气。人类就不需要家庭和婚姻了,不需要传宗接代,也不需要性爱了。机器人一切都可以解决,婚姻制度也就崩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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